南栀

我笑君子爱小人。

曦澄·残瓣

  灵感来了哪对不是磕。我突然好爱舅舅。又想写一个美人迟暮。嘿嘿嘿嘿嘿。其实这章曦澄戏份较少,主要是舅舅个人向。因为想给舅舅找个疼他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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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观音庙后第一年

  江澄听说蓝曦臣闭了死关,蓝家人一向如此固执,诸多大小事皆交给了蓝思追,他曾同江澄曾在莲花坞一叙,到底是隔着一层温家的膜,两人谈吐之间十分生硬。

  蓝思追便将话头引向了池中的莲花,说实话,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。此时春意正阑珊。池中莲花只能称为残荷。

  荷花比不上金星雪浪娇贵,也不需要多少人去养护,从江澄记事起它们便一直在那里开着。后来重建莲花坞之时江澄也没有太让人管它。但大约是少了几分人气,便再也不似当初开的那般漂亮。

  思绪不知不觉间随着那池莲花到了十几年前的莲花坞,回忆久远到连颜色也淡了。但又真实到仿佛只是这荷塘的另一面。

  虞夫人曾爱极了那一池莲花,江厌离也不能免俗,于是江澄便偷偷划船给她采莲花,但实在是太小了,连船桨都握不稳。连人带船直接翻了下去了,若不是江枫眠正好撞见,怕是要直接折在池塘里。

  虞夫人很生气,罚他跪了祠堂。江厌离半夜偷偷过来给他煮了碗汤,心疼他,就让他悄悄躺下来睡会。

  朦朦胧胧之间虞夫人一鞭子抽向了他的后背,火辣辣的疼。

  虞夫人让他挺起腰杆,说他的脊柱无论如何都不能弯。

  “记住了,你是江家未来的家主”

  他小的时候一身反骨,大约是极其不屑的。委屈、不甘、还有疼。通通向上涌去,他大哭了一场。虞夫人又甩了他一鞭子,

  “家主不会哭”

  后来魏无羡来了,江澄第一次知道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赶不上魏无羡,天赋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,

  如果说江澄一点也不恨魏无羡,那必然是假的。他就像是一道近乎完美的标杆,赤裸裸的告诉江澄,你就是差。

  差到不配做一个家主,差到连江家家风都遵循不了。

  是,他就是这么差。差到就连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师兄都救不了。他救不了温家人,也救不了魏无羡。

  魏无羡想求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他又何尝不想。

  他怕了,怕一次次见义勇为只会有更坏的结果,玄武洞挺身而出导致江家覆灭,逃亡时挺身而出导致金丹被毁。

  可当他懦弱时,他依旧什么都保护不了。

  可能苍天就是这么厌恶他吧,进一步刀山火海,退一步万丈深渊。

  可是

  被剖丹时,真的好痛啊……

  我的……金丹啊啊啊啊!!!!

  忍住,不要哭。

  家主不会哭。

  金丹是他的命,他没了金丹就什么都不是了,他没了金丹就报不了江家的仇了。听到抱山散人肯为他修丹时有多欣喜如狂,了解真相时就有多无助。他疯了似的找每个人让他们试着拔剑。

  他跪在莲花池前,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。但又强迫自己不能失态,

  家主不会哭,哪怕是梦醒的时候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――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又过了好几年,蓝忘机带着魏无羡云游去了,蓝曦臣也出了关。

  江澄又推掉了许多联姻,收了一个亲传弟子,莫名和魏无羡越来越像,会笑着跳到池子里采莲蓬。会大胆的调戏镇子里的姑娘。

  江澄莫名的觉得他越来越老,或许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。如今莲花坞的花也谢了,深褐色的枝叶也弄脏了一池的水,浑浊不堪。只让人心生厌恶。

  或许他也有了淡淡的法令纹,几缕白发。只是未曾注意罢了。

  秋风又掀起了一阵涟漪,

  秋天的愁思确实有些落了俗套,但又有谁能真正做到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”的豁达。

  江澄大抵是不能的,他忘不了。他不配忘得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――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近些日子得空去了蓝家,原来蓝曦臣也早已不复从前。他也不怎么笑了。

  明明是原先温文尔雅的蓝大公子和意气风发的江大公子啊。

  现在任谁看了不得叹一声造化弄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――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他原本是这辈子都打算独身的,可他遇到了蓝曦臣。那又是怎么喜欢上的呢?一种很暧昧的气氛。原先是并不熟悉的,只能算是点头之交,可能是误打误撞见到了在龙胆小筑徘徊的他吧,

  江澄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站在那里陪了他一会儿,他也只需要有人陪自己一会儿。

  后来开始慢慢有了交集,

  也谈不上心动,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。又或是失散已久的剑和剑鞘。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。

  他们的爱始终没有对任何人提及,没有玫瑰,没有告白,甚至没有轰轰烈烈,可他们就是在一起了。

  唯一的一个吻在一个雨夜,江澄被剖丹的也是个雨夜,可这次他不会哭了,因为他有了一个可以抱住他的爱人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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